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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犁继续(自己产糖)

曹贵修和曹万钧的第一出双簧唱的锣鼓喧天,声势浩大。曹贵修在木村的质疑下走出浴室,额头几根散乱的发丝,舌头舔着嘴角伤口,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,穿着浴袍的曹贵修比平时多了一些烟火气,没有了军装的衬托,整个人也多了几分纨绔子弟的风流潇洒。



匆忙换上军装离开曹家,军装下曹贵修​又变成了那个运筹帷幄纵横千里的曹师长,父亲的话在他脑海里一直回荡,散不去的回荡,那声音似蛊惑,似萦绕,深深地刻在曹贵修的心上。经久不衰,同时也成了他一生的追求和使命。



坐在车上,北平城的街道灯火阑珊,戏园子热闹非凡,台上咿咿呀呀的声音,坐儿们拍手叫好的声音贯入曹贵修的耳中,八大胡同依旧欢声笑语,好不快活。曹贵修无心这些风流韵事,他在心里叹息,国家危难,这些繁华景象又能持续几时呢?



不知不觉车已经开到了司令部。曹贵修下车,摘下帽子往办公室走,一抬头,看见平时黑咕隆咚的办公室此时亮着灯,他想起古大犁还在,看着这明灯,曹贵修心里一阵温暖,北平城够大,可没有哪一盏灯是为他而留。不由得加快脚步,推开门一看,古大犁正窝在沙发上双腿,双脚晃动着,两只手分别拿着一个杏脯,交替着往嘴里送,吃的津津有味,啪啪作响。一地的瓜子皮散落的活泼可爱,甚至沙发上还有未抖落到地上的残余。本来心存一怀抱温暖的曹贵修看到这场面,又忍不住的拉下了一张臭脸。走到桌边放下帽子,打开酒瓶倒了一杯酒,晃动了一下晶莹的玻璃杯,金黄的洋酒随即翻转起来,灯光和玻璃酒杯映着曹贵修的脸,好看极了。



和曹贵修的臭脸相比,古大犁可就不一样了。在她看来,今天晚上的曹贵修格外迷人。本来打算好好质问曹贵修络子岭的兄弟啥时候才能救出来,他奶奶的,多少天了,一点动静没有不说,还天天见不到人,他手底下那些兵瓜蛋子倒是调教的不孬,问谁谁都都不知道曹贵修去哪了。​一气之下的古大犁本来准备单枪匹马杀出司令部,可是一把枪没有,这个计划就夭折了。一个计划不行另一个想法就蹦出来——调虎离山,想困住古大犁,真当络子岭的大当家是小娇娘了。古大犁今天一天完全是一个怀了孕的娇气太太做派,一会想吃点心了,一会又想吃杏脯瓜子了,一会又无聊了,需要人聊聊天,古大犁变着法的折腾这些兵瓜蛋子们,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,趁他们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悄悄跑路,结果没想到人家人太多,想了十几个法子愣是没走出门半步。心里顿时恼火了,装了好几天的富家太太了,憋在心里的火有了突破口,便不顾一切的喷薄而出,大骂这些人不讲理像土匪,大骂曹贵修是狗娘养的,一通谩骂结束,古大犁气喘吁吁的扶着肚子气闷闷的走到床边躺下,顺带着踢蹬几下腿。又在床上踩了几脚,心中的火才稍稍减退。不知不觉中睡着了。醒来时天已经擦黑,把所有的等全部打开,屋子里立刻亮堂堂的,让人充满希望。曹贵修屋里的东西几天前就被古大犁翻了个遍,玩了个遍,无聊至极,便开始吃起来下午买的东西,特别是杏脯,越吃越好吃,特别利口,让人吃不够。正吃着,曹贵修就推门进来了,散乱的几根头发多了一些温柔,眼睛温柔的像湖泊一样,摄人魂魄,让人移不开眼睛。迷人的曹贵修让古大犁彻底没有了脾气。都说红颜祸水,这男人同样也可以祸国殃民啊。



两人对视一眼却都不说话,一人默默喝酒,一人默默吃杏脯。屋内寂静的很,两人好像都很享受这安静的须臾时光,任时间慢慢流过。曹贵修在想​如何见到刘汉云,古大犁在想如何救兄弟。性急的古大犁终于忍不住了,纵使曹贵修再迷人,兄弟不能不救。思及此,开口说到:“我兄弟救出来了吗?”,说完便目不转睛的看着曹贵修等他的答案。曹贵修继续喝着酒,眼皮也不抬一下,更别说回答古大犁的问题了。这几天刘汉云的事搞得他焦头烂额,吃了不少闭门羹,再说救络子岭的人对曹贵修来说那就是一句话的事。见曹贵修不说话,古大犁急了,拉高嗓门又问了一句:“你是不是骗我的啊?你压根就没打算救我兄弟,是不是?”曹贵修这才悠悠的抬起头看着古大犁,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,性感的喉结滚动着,随即垂下眼睛,说了一句:“急什么,我自有分寸。”



“你有什么分寸,这都多少天,你打的什么主意 我看你和刘汉云就是一伙的”​边说边从沙发上弹起来,噔噔的走向曹贵修。看见曹贵修嘴角的伤,“哟,挨打了?,这北平还有人敢打你啊,原来你不是北平城最厉害的人。”曹贵修厌恶极了别人拿他跟亲爹曹万钧相比。瞪了古大犁一眼抬脚就往卧室走,古大犁没眼色的跟着曹贵修,她要好好问问曹贵修救人的事。



卧室里。曹贵修脱了外套,剩下里面的白色衬衣,晃得古大犁移不开眼。古大犁晃晃脑袋,好让自己​清醒一点,走到床边站在曹贵修旁边,正好挡住台灯的光,昏暗灯光下的曹贵修棱角分明,好看的很,古大犁知道曹贵修挨打了,心情不爽,毕竟有求于人家,也收敛了大半的脾气。曹贵修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古大犁墨色的眸子看着自己,眼神清澈干净,不带一丝杂质和算计。自己愁绪万千的灵魂似乎被这干净的眸子洗涤了,一下子变的轻松,呼了口气说:“络子岭的事我记着呢,你放心,人我肯定给你救出来”,眼睛转了转又说:“今天怎么样啊?想要什么就让他们去买。”,“吃的好睡得好,我明天打算回络子岭了,你这地方我住不惯,哎,别劝我,姑奶奶回定了,说什么都没用”,“行,我让孙副官送你回去”曹贵修看着古大犁的眼睛,他知道,没得商量,只好同意。“不用,老娘在这屋里憋了那么长时间了,出去了得好好的呼吸呼吸空气,我自己走”。看着古大犁认真的模样,曹贵修也不想在争吵下去,刘汉云的事情够自己忙一阵了,古大犁回山寨也好,这段时间她天天不出门确实憋坏了。严肃的话题结束了,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。

“你去哪了?说打你了?下手挺狠啊”​

“……”​

“杏脯好吃吗?”​

“好吃啊,酸溜溜的,越吃越好吃,我得把剩下的也拿进来吃了”​

“不够吃了再去买”​

“嗯,买的时候在买串糖葫芦”​

“嗯,还有什么”​

“我怀的肯定是儿子,酸儿辣女你听说过吗?”​

“嗯,刘汉云的事你不能莽撞,一切听我的安排”​

“哎呦行了,知道了,罗里吧嗦的”​

这样平静的对话一直持续到后半夜​,古大犁撑不住了,说着说着就睡着了,曹贵修看着她的脸,轻轻的伸手覆在古大犁隆起的小腹上轻轻的抚摸,那是一个生命,那是他曹贵修的儿子,是他对这个世界多了一份期待的希望。岁月静好,大概就是这样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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